虫夏(08)
*边兴only
*BGM:潮鳴り
之后的每一天,张艺兴都会过来酒吧看看再走,外公外婆不太放心他总那么晚回家,所以他一般都只听一首歌,然后在后台和边伯贤说几句话,就离开了。这看上去很麻烦,但对张艺兴来说,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。
直到有一天,他没有在酒吧里看到边伯贤的身影,心“咯噔”一下,知道出事了。
“他奶奶,刚走……”
朴灿烈盯着眼前的酒杯,低低地说道:
“医院那边已经有人帮忙安排了,伯贤听到消息后就出去了,也不知道去了哪里。”
“也许还在这附近,你可以找找看。”
“好。”张艺兴点点头,强装镇定地走出了酒吧。他内心其实很慌张,一个人站在这条清冷的街,迷茫得不知所措。他不认识路,也不认识这里的人,只能挨家挨户地问。荒败的居民区后面还有个很深的湖,张艺兴每一次走过,内心总会不寒而栗。
伯贤不是那样的人,他不会做出这种傻事的……
张艺兴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,手却有些颤抖。深吸一口气,他跑起来,一边大声的喊着边伯贤的名字。这里太安静了,沉寂得令人发慌。
跑着跑着,在一个拐角忽然伸出一只胳膊,猛地把他扯过去。张艺兴踉跄了几步,被用力压在墙上,几乎快喘不过气。他推搡了几下,对方纹丝不动,趴在他身上轻轻地笑。
“嘘。”边伯贤摇摇手指,眼神很飘忽:“不要叫了,我在这里。”
他身上有着很浓的酒气,顺着绵长的呼吸打在皮肤上,混合成一股冷冽的味道。他像是喝醉了,又像没醉,在张艺兴身上赖了一会,又顺着墙根坐下来,拿着啤酒瓶慢慢地喝。
那双眼睛没有泪水,甚至,还保持着以往的清明。
“我清醒着呢。”边伯贤看着他,微微一笑:“想醉也醉不了,我都不知道,原来我酒量那么好。”
张艺兴看着他,忽然一伸手,把他紧紧揽在怀里。他抱得那么用力,好像一松手,边伯贤就会消失一样。手里的酒瓶落在地上,晃了晃,滚到墙根去了。
“别笑了,伯贤。”张艺兴的声音很轻:“我抱抱你,不要笑了。”
泪水就是在那个瞬间溢出来的,顺着眼角一滴滴滑落,把张艺兴的衣服都打湿了。边伯贤的额头抵着他的肩膀,无声无息地流泪。清冷的秋夜,他只穿了一件短袖,从里到外都是一阵蚀骨的凉。
一个怀抱能给予的温度实在太少了,张艺兴握紧了他的手心,最终还是轻声开口:“伯贤,跟我回家吧。”
边伯贤眼眶红红地抬起头,扯出一个勉强的笑:“以同桌的身份吗?”
“以任何你喜欢的身份。”
张艺兴起身,吻了吻他的眉心:
“在很早之前,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
或者说,在你还不知道之前,我就一直期待你在想什么……
——
老人家心里跟明镜似的,看破了,也不说什么,只是招呼两个小孩过来吃顿暖和的。边伯贤跟在张艺兴身后,眼圈发红,却还是眉眼弯弯乖巧地笑。
“这是我家,你不用拘束。”张艺兴往他碗里夹菜:“你多吃点。”
“好。”边伯贤点点头,感到喉咙堵得发慌。他低着头扒拉了一大口米饭,用力把所有情绪压下去。饭菜的香气从舌尖熨烫到胃袋,是久违的家的味道。
他不太喜欢哭,一旦开了头,泪水总是止也止不住。
一顿饭吃得很安静,只听见筷子碰撞时轻微的声音。吃完后张艺兴推着他去了浴室,干净的睡衣和毛巾都已经整整齐齐放在架子上。老人家的细腻令人动容,边伯贤有些怔住,转头却看到张艺兴温柔的笑。
“那你也有你的一份。”
他指了指洗漱台,上面已经多了一份全新的洗漱工具。这家人就像张艺兴本人一样,骨子全是一份恰到好处的体贴,仿佛四月里的雨,润物细无声。
“谢谢。”
丰润的下唇是他不敢触碰的柔软,所以边伯贤偏了偏头,印在他的眼角。声音很轻,落在皮肤上,像是喃呢。
「当光快要熄灭时,独角兽的陪伴,是最好的慰藉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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