虫夏（03-04）
＊边兴only
＊放假最后一天的狂欢
＊祝食用愉快~
“今天突击测试，班长过来帮忙发一下卷子，下课前交。”
“不是吧又搞突袭。”
“怎么办完全没复习啊……”
“这下死定了。”
后排的男生给边伯贤递了个眼神，小小声问道：“靠你了，等会记得互相帮助啊。”
边伯贤这次却一反常态，不仅没有点头，反而高高举起手。
“老师，我提个要求可以吗？”
“你又有什么事啊？”
“我这次要是考进了全班前十，你给我换个座位行不行啊？”
他刚说完，全班都愣住了，随即发出一阵哄笑。以边伯贤常年吊车尾的成绩，要考他们班的前十，那简直是天方夜谭。连平时老帮他的前桌也憋不住，捂着嘴偷偷的笑。
班主任也没恼，一边发考卷一边随意地回答：“别说前十，你要是能进步十名，我就给你换，班里你想坐哪就坐哪。”
边伯贤一听就来劲，眼睛亮亮发着光：“那好，老师您可别变卦啊。”
“那你也别耍花样。”
说话间老师已经走到跟前，指尖一夹从桌子缝里抽出了小纸条。他把试卷抖开，放在边伯贤的桌子上。
“老老实实自己写吧。”
“OK～”边伯贤打了个响指，拿起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顺过来的钢笔。张艺兴这时正好转过头来，边伯贤朝他挑挑眉，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。
「等我」
他用口型悄悄地说，张艺兴迅速转过头，不再和他进行目光接触。
谁要等你，张艺兴撇撇嘴，但还是心却还是砰砰跳，像夏日里喝了一杯冰糖水，浑身都是甜滋滋的凉。
我这次也要考好一点了……
张艺兴默默对自己说，下定了决心。
只有保持好成绩，才不会被老师调开。
……
“哥们，考得怎样？”
交了考卷，后排那个剃着板寸的男生便跟过来，几步追上边伯贤的脚步。边伯贤朝他眨眨眼，故弄玄虚地回答：“这个嘛……先保密。”
“得了吧你。”男生捶了一下他肩膀：“就你这吊车尾的成绩，还想跑哪去，咱们啊，还是乖乖呆在后排相依为命吧。”
“小白哪里要和你一起，上一次他语文考了个年纪第二，你们可别忘了。”
陆陆续续有男生出来，围在他身边说笑。边伯贤也没反驳，轻笑着听着各种猜测。他班上人缘好，不管是男生女生，总能玩到一块去。每次一出现，周围总是围了乱糟糟的一群人。
中学时代竞争压力没那么大，一个班总会出现那么一两个活宝。成绩不高，调皮捣蛋，每一次出现都是人群的焦点。边伯贤也算是其中一员，但要高级些，整个年纪基本都知道他这个人。
“要不我们打个赌？”一个高个子的男生提议：“小白这次要是能考进前十，我请客。”
“成交。”
边伯贤最先做出反应，愉悦地朝他伸出手。掌心在空中击了一下，算作赌约成立。
“坐等福利吧，各位。”
他眨眨眼，勾起一抹调皮的笑：
“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。”
——
“边伯贤……”班主任顿了顿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：“第十一名。”
“啊？”
边伯贤毫不掩饰自己的沮丧，像被针扎的气球般泄气地趴在桌上。他本来觉得这次自己考得好极了，没想到还是差了一点，与成功失之交臂。蓬松的头发耷拉在额头上，看起来怪可怜的。
“老师。”
他喊了一声，眼神有些委屈巴巴。班主任没看他，淡淡地开口道：“是你自己说的要考到前十才可以，对不对？”
“内……”
边伯贤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句，转头看向张艺兴。小兔儿背挺得直直的，看都不看他一眼。短袖露出的一截胳臂白嫩白嫩的，让人特别想上手捏一捏。
越得不到就越想得到，如果之前想换位子只是一时兴起，那么现在就是百分百的渴望了。
“不过，我们这次班里有两个并列第九名。”班主任微微一笑，说道：“你如果能保证以后认真听讲，老师也不是不能答应你的要求。”
“真的吗？”
边伯贤“蹭”一下从桌面坐起来，举着手发誓：
“我保证我保证，以后要是不好好听课，天打五雷轰。”
“你真是……”
班主任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，最终摆摆手：
“算了，你先说说要坐哪吧，老师还得看一下怎么换。”
“这个不麻烦，我就坐张艺兴同学旁边好了。正好他没同桌，加我一个刚刚好。”
边伯贤麻利地收拾了一下自己桌面上的东西，挥手告别了难兄难弟，乐癫癫跑到前面和张艺兴一起坐了。两人都是没同桌惯了的，忽然多了个人分享同一张课桌，顿时感觉拥挤起来。张艺兴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东西挪过来，双手交叠规规矩矩地坐好。
“嗨，同桌～”
边伯贤看着他正襟危坐地样子，莫名觉得好玩，压低声音悄悄地说。张艺兴没理他，依然直勾勾地盯着黑板，只是耳尖微微有些发红。
“张艺兴，我们是同桌了耶。”
边伯贤不死心，朝他凑了凑。张艺兴能感受到他的气息靠过来，痒痒地打在颈侧。
“你怎么都不说话的，张艺兴，张艺兴，艺兴同学，你看看我啊。”
“你……”张艺兴被他吵得没办法，刚要开口，讲台上猛地传来一声训斥。班主任黑着脸站在讲台上，周身冒着低气压：“边、伯、贤，你再说话，就给我到后排站去！”
边伯贤缩缩脑袋，不敢吱声了。人也没闲着，扭来扭去在课桌里摸索着什么，乒乒乓乓闹了好半天，才终于消停。
旁边终于清净下来，张艺兴转过视线，悄悄瞥了他一眼。坏孩子已经偷偷在课桌底下看小人书了，时不时拉下课本遮一遮，压着音量低低的笑。
看什么那么好笑啊……
张艺兴忍不住猜测，却也不敢随便乱动，耐着性子听老师讲课。什么“说明文的基本要素”“什么承上启下的过渡作用”，断断续续的老是听不太清。边伯贤的笑声倒是越来越清晰，听得让人有些恼火。
抓了抓头发，张艺兴往旁边挪了挪，嘟囔着问道：“你可不可以小声一点啊？”
边伯贤抬起头，狡黠地朝他笑笑：“不可以。”
“诶……”张艺兴显然没料到还能拒绝，眼睛瞪得大大的：“你怎么能这样啊。”
“怎么不能这样，我就是这样啊。”边伯贤嘴皮子利索，盖上小人书笑嘻嘻地反驳：“而且我不仅现在这样，我以后都会一直这样。”
“你这样是不对的！”
张艺兴皱着眉头看他，声量陡然有些大。然而他还没等到边伯贤回答，一个粉笔头便飞过来，砸得额头一阵生疼。班主任站在讲台上，眼镜反射着冷冷的寒光。
“张艺兴，你给我出去罚站！上课开小差就算了，还敢那么大声，真当老师是聋子啊。”
“我……”
张艺兴刚想说没有，张张口却没敢回答。他委屈极了，瞪了边伯贤一眼，低着头匆匆走出去。小兔儿估计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老师的责骂，眼睛都有发红了，看起来怪可怜的。边伯贤看着他孤零零的背影，想了一会，忽然大摇大摆地把小人书放上来了，末了还在老师眼皮底下翻来翻去，发出“哗哗”的响声。
结果，他也被撵了出去，和张艺兴一左一右站在走廊，大眼瞪小眼。
“张艺兴，你别生气了。”边伯贤左右看了看，慢慢朝他挪过来，“我跟你开玩笑的，以后不吵你了。”
张艺兴不理他，盯着地板生闷气。
“我是说真的，刚刚就是逗你玩而已。”边伯贤挨到他的肩膀，说道：“对不起，别生气了好不好？”
张艺兴还是没说话，情绪有些抵触。边伯贤想了想，从裤兜里掏出一颗糖，塞到他手心：“这是我最喜欢的草莓糖，送给你当赔礼。”
张艺兴心中有些松动，抬起头犹犹豫豫地问：“那你呢？”
“我？我还有别的啊。”边伯贤仿佛变戏法般，从裤兜里又摸出一颗糖：“诺，这是橘子口味的，你要吃吗？”
张艺兴摇摇头，吸了吸鼻子，拆开了草莓糖的包装。甜味在舌尖融开，他含着糖吮了吮，感到一股草莓的清香。
心情好了一些，他看了边伯贤一眼，低低地说：“你以后别这样了，我外公外婆如果知道这件事，一定会骂我的。”
顿了顿，他又说道：“我在这里就你这么一个朋友，你别欺负我了。”
边伯贤愣住了，呆呆地看了他好久，才猛地回神。他没带纸巾，只好伸出手，用手背擦了擦张艺兴脸上的眼泪。少年的手腕很光滑，张艺兴半眯着眼睛，任着他脸上蹭来蹭去。
擦完后，边伯贤点点头说道：“那我以后不欺负你了，我保护你。”
“我才不用你保护。”
张艺兴不开心地回了一句，汽水音拖着软糯的尾音。他的韩语也不知道从哪里学的，说话总带着一股子方言的味道。边伯贤一听乐了，整个人歪在他身上，粘糊糊学着他的发音。
“你又……”张艺兴转过头，正好对上他的视线。边伯贤的眼睛很漂亮，小鼻子小嘴巴，整个人像个精致的娃娃。也不知道怎么的，他噤了声，盯着边伯贤不说话。
边伯贤也是个不怕生的，支起身体慢慢靠近，凑到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：“就只是……玩闹哦。”
话音刚落，张艺兴立马后退了几步，捂住脖颈惊恐地看着他。此时下课铃声正好响起，小兔子赶忙错开视线，慌慌张张地跑开了。
剩下边伯贤一个人站在原地，若有所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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